美国人工智能公司OpenAI标识和智能聊天机器人ChatGPT网站页面

文/《环球》杂志记者 谭晶晶（发自洛杉矶） 刘亚南（发自纽约）

编辑/刘娟娟

　　美国词典编辑出版商韦氏出版公司日前宣布，将英文单词“slop”评选为2025年度热词，并定义其为“通常由人工智能（AI）批量生成的低质量数字内容”。通俗来讲，“slop”指的是人工智能垃圾。

　　人工智能领域成为2025年的年度热词并不令人意外。人工智能投资热潮带动了美国股市继续走高，出现规模达上万亿美元的数据中心建设投资计划，与此同时，随着人工智能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应用的增多，其带来的冲击也日益明显，代理式人工智能（agentic AI）和人工智能辅助的氛围编程（vibe coding）同样成为排名靠前的热词。

　　韦氏出版公司在其网站上表示，2025年大量劣质内容在互联网上泛滥成灾，包括荒谬的视频、失真的广告图像、庸俗的宣传内容、以假乱真的假新闻、由AI创作的质量低劣书籍以及被称为“工作废料”的低效工作报告等。这些内容引发公众反感，却又被大量消费和传播。

　　韦氏出版公司表示，“slop”一词带有黏稠、不洁的语感，可以“无孔不入”。据韦氏词典，在18世纪，“slop”一词最早原意为“软泥”，19世纪时演变为“食物残渣”，如“猪食”，随后进一步引申为“垃圾”或“几乎没有价值的产品”。

　　该公司表示，2025年，在围绕AI潜在威胁的广泛讨论中，“slop”一词传达的是不那么恐惧，更多是讽刺和调侃的基调。该词也向AI传递了一个信息：在取代人类创造力方面，其表现有时并未如想象中“超级智能”。

　　韦氏出版公司总裁格雷格·巴洛表示，“slop”是一个非常具有解释性的词，它是人工智能这项变革性技术的一部分，它表明人们发现了人工智能让人着迷、恼人以及荒谬的各方面。

　　2025年，一段完全由人工智能生成的视频广为传播，视频中，一名54岁、起名埃内斯托（Ernesto）的选手参加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才艺秀节目《美国达人秀》，演唱一首名为《仍旧在门口等待》的歌曲，并讲述他抚养儿子成人后被家人抛弃而流落街头的故事。尽管内容为虚构并由人工智能技术生成，但该视频在社交媒体平台仍获得5000万人次的浏览量。很多人信以为真，并为之感动，显然技术合成的一段视频操控了人们的情感。

　　12月1日，美国国防部长赫格塞思在社交媒体发布了一张疑似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合成的图片，这张名为《富兰克林打击毒品恐怖分子》的图片显示，一个身着美军战术装备的卡通乌龟形象站在直升机上，用火箭推进榴弹瞄准下方水中的船只。而这一乌龟形象，形似加拿大知名卡通形象——小乌龟富兰克林。加拿大动画片《小乌龟富兰克林》向学龄前儿童传授善良、同理心和包容性——但在赫格塞思手中，这只可爱的小乌龟却成为宣扬暴力的工具。

　　巴洛表示，“slop”这个词搜索量的激增，反映出人们已经对虚假或粗制滥造的内容有了更强烈的意识，并渴望与之相反的东西。

　　实际上，人们并非不能察觉人工智能垃圾。比如，可以从一些奇怪的用语、不相关因素的连接等识别人工智能生成的文字，从人物面部表情、奇怪的背景搭配和不相关人物的出现等判断视频真假。

　　与此相关还有另外一个热词“clanker”，其与“slop”有相似之处，前者可译为“铁皮佬”或“铁疙瘩”，现在主要用来嘲弄人工智能出现的“明显错误”或“尴尬失误”。